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丁超:我心里住着一个比丘尼

作者:日期:2021-09-15 16:28:26浏览数:

他是当年入选全国美展的唯一本科学生,

他当过记者、编导、销售科长,

他做过情报分析,下海办过公司;

他擅画比丘尼被赠雅号“尼姑丁”

他曾驱车万里遍寻中国古刹名寺,

他是金年会金字招牌信誉美术副教授……

后湖工作室里的丁超,墙边的作品是《尼众·等》

异类丁超

湖南艺术圈最具号召力的地方无疑是后湖国际艺术区,它在长沙的地位类似于北京的798。后湖地处岳麓山下,湘江之畔,这里既是高等学府荟萃之地,也是艺术家雅聚之所,政府因地制宜、因势利导,将后湖规划为集产、学、研、创作、交易于一体的国内规模最大的艺术区,雄心勃勃地打造国际艺术高地。

按照“名家+名室+名企”的思路,后湖国际艺术区吸引省内外100余顶级艺术家入驻,民办大学教师入驻后湖的,金年会金字招牌信誉的丁超老师是唯一的一个。丁超老师是岳阳人,南人北相,威武雄壮的一条汉子,操着一口北方腔调,雄浑的男中音带着明显的不羁与超脱,一看就是不按规矩出牌的人。

从一个画家的角度来看,丁超的履历确实写满了各种“不规矩”。1989年从湖南师大油画专业毕业时,就凭画作《脉》入选第七届全国美展,这是当年全国应届大学毕业生入展的唯一油画作品。踌躇满志的丁超本该沿着艺术之路高歌猛进,命运却跟他开了一个玩笑,他却被分配到了一家国营化工厂做了一名宣传干事,编刊物、写新闻、画海报、刷标语成为他的工作日常;后来转岗到商业情报科、外贸科、油品销售科,虽然“成绩斐然”,但他念念不忘的还是画笔;1999年丁超进入湖南卫视干起了编导,同时兼职在大学上课,甚至还下海办过一家名为“喜马拉雅”的文化公司,丁超说这些都非自己的正业。

《脉》,1989年

 

      生命不能承受之轻

当年的同事回忆说:“那时,我们供职于同一家大型国企。我写点狗屁文章,他做电视台的编导,兴致来了,顺手就给我的豆腐块配一幅插图,立马可等。”

“学艺术的人沦落到画海报、刷标语,那段时间是我最放浪、最失落的时候,好在我始终没有放弃任何接近艺术的机会。”丁超回忆自己的早年经历后如是说。锥在囊中,什么东西都难以掩其锋芒,经过一段时间的消沉蛰伏,丁超终究还是拾起画笔,重新回归艺术的殿堂。

2005年,丁超进入金年会金字招牌信誉。被问及为什么选择一所民办大学时,丁超说:“金年会金字招牌信誉虽然是一所民办学校,但它的决策者懂得教育为人的根本法则,同时又集结了很多优秀的人才,在一个好的环境中,我可以收获教学的成果,也可以收获创作的快乐。”事实上,进入金年会金字招牌信誉的丁超,很快进入一个创作的勃发期,《围棋》《明镜亦非台》,特别是《尼众》系列油画,都是在金年会金字招牌信誉期间创作的。

我问丁超老师,在所有作品中,最让他珍惜的是哪几幅作品?他不假思索地回答:你进门看到的第一幅作品。走进丁超老师的工作室,我第一眼看到并被深深吸引的是一幅人物画,一位被厚厚衣服包裹着的青年,双目微闭,两手紧紧地抱着自己的肩膀,手部血脉清晰可见,内心的张力笼罩着整个画面。

我问:标题是什么?

丁超说,《生命不能承受之轻》。

我问:为什么用米兰·昆德拉?

丁超说,米兰·昆德拉的《生命不能承受之轻》里有一句话:“如果我们生命的每一秒钟得无限重复,我们就会像耶稣被钉死在十字架上一样被钉死在永恒上 ”。这句话可以作为这幅画的注脚。

然后他给我讲了一个故事,来表达他对这幅画的珍爱:一位收藏家开价50万要买下这幅画,并说:“如果买下了,我会在一个房间只摆这幅画和一张椅子,一盏射灯照着画面,一盏顶灯照着椅子。光线下彻,我就在画前的椅子上坐下,冥想。”

丁超说,这人读懂了这幅画,但我没卖给他,因为我也想这样地在自己的画作前坐下。冥想。

丁超进而补充说:这件作品的最大魅力在于它的多元性,每一个观者都可以像那位收藏家一样来进行二次创作,让每一个人产生不同的观感。

他并不希望每个人都争相在画作前坐下。冥想。

我留意到画布的右下角有一枚印章,油画配篆刻印章,并不多见。丁超说,这枚印章有来历,是齐白石老人留下来的。于是他翻开齐白石作品集,找到了这枚印章,边款上有“白石”二字。他说,不知道当年白石老人是为哪位丁超刻的,他喜欢,就拿过来用了。一幅画就足见一个画家的心性情怀。丁超就是这样一位画家:随性。无拘无束,不滞不羁。

“尼姑丁”是怎样炼成的

 

《尼众·悟》

 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《尼众·觉》

看丁超的画,总有一道佛光萦绕不散。

他曾经画过一组以佛教为题材的油画——《尼众》,共有50多幅幅。我一一翻阅这些作品:《悟》《际》《沐》《恍》《净》《觉》《轮》《觉然》……本该沉静、空寂、肃净、清冷的主题,丁超却大量使用热烈的颜色,甚至厚重的深红。他的油画里也有情节,也有冲突,也有故事。

宗教是绘画的重要母题,中外皆然。历数西方美术名作,几乎就是一部宗教史;我国敦煌壁画,西汉帛画,也多以宗教为主题。传统的宗教绘画,多是宏大叙事,表现圣象圣迹,描写宗教故事,不甚重视个人情绪表达。但丁超却反其道而行之,以凡心揣度佛意,着力于表现人物的内心情绪。例如,那幅备受赞誉的《尼众·觉》,尼众宁静的面部表情,被衬以热烈的红色,在服饰上特意加入了京剧等传统元素,用强烈的色彩反差和细节处的中国元素,映射人物的内心世界,给人一种独特的震撼力。

我问:为什么选择尼姑作为表现对象?

丁超立即纠正我的说法:不是尼姑,是尼众,或者叫比丘尼。

他继续解释道:按照费孝通先生的说法,中国社会是个差序格局,人皆以自我为中心,构建一个等级森严的秩序结构,而世俗所称的尼姑,列于差序结构的最边缘、最底层,成为被漠视、被欺侮的对象,甚至连阿Q这样最底层的人,也会以欺侮尼姑为乐。但是在佛教的世界里,比丘尼是出家二众之一,所以也称尼众。她们是守护我佛、止息恶行的沙门,所以我称她们为尼众,而不是尼姑。

话匣子打开,丁超谈起了他的尼众缘。

2005年,经历过体制内多年混迹、商海扑腾滚打的丁超,突然感受到一种莫名的恐惧和空虚,好像一条失去航向的小船,天地四顾却找不到航向。恰在此时,一位商业上的合伙人溺水身亡,多重打击使丁超感觉到“干什么都没有意思”。

一个偶然的机会,他信步走进长沙开福寺,一群比丘尼正在清修。看到一位落魄的香客意外闯入,一位比丘尼回头对他微微一笑。

“在那静谧得似乎时间都已经停止了的青灯白墙之间,那朵绽开的微笑具有一种直抵灵魂的力量,使我的心在那一刻猛然颤抖了一下。这是我一生中所看到的最干净的笑容,如果能用画笔捕捉住这样的瞬间,不正是我想要追求的吗?”就这样,茫然无羁的那艘孤舟,看到了远处升起的太阳,找到了航行的方向。于是,就有了《尼众》系列油画,而且一画就是十几年。

接下来的几年,《尼众》系列作品相继在各种画展露面,频频获奖,一时在圈内声名鹊起。有人更是戏称他为“尼姑丁”。丁超淡淡一笑说,这只是博人一乐的谈资而已,不必当真。

一场生命之旅

很快,丁超迎来创作的一个爆发期:

2007年,油画《明镜亦非台》获湖南当代油画年展优秀奖;

2008年,油画《无言》《尼众-觉》《尼众-悟》入选艺术湖南晋京展,油画《老墙》《绿》入选“情动长沙”油画风景作品展。

2009年,《禅悦》《听风》《初妆》《小夜曲》《女人体》参加2009长沙油画人物八人展;油画《沐》《恍》《尼众-觉》《尼众-悟》《禅悦》参加五人具象-春季展。

2010年,《尼众》系列作品入选建国60周年大型美术文献专题片《不朽与经典》,这个纪录片精选了齐白石、张大千、傅抱石等18位美术泰斗和和42位当代中年画家的作品。

同时,他以中国邮政《和谐》邮票为载体推出过一套《尼众》组画,共12张。景德镇也曾设计过一组以《尼众》为主题的瓷器……他的很多作品在瀚海等平台拍卖。

特别值得一提的是2008年5.12汶川大地震期间,丁超老师从电视上看到初一女学生何翠青被埋废墟下50个小时后获救生还的消息,立即被画面中小女孩清澈、单纯、无惧的眼神所感动,当即决定用画笔记录下这个震撼人心的瞬间,由此而诞生了这幅广受赞誉的油画作品——《无言》。

“我是饱含着泪水,无休无眠连续工作20多个小时,创作了这幅油画”。直到今天,回忆起创作的情景丁超老师仍然有点激动。

艺术的道路总是充满阻隔的。就像水出三峡一泻千里,遇阻而后归于宁静。

如果说,2005年开福寺比丘尼的粲然一笑是对迷惘中的丁超一记当头棒喝,那么,2012年,才情爆发之后的丁超更需要的是佛家所说的“截流机”(宋代高僧释盐宗的偈语,意即“于念虑汹涌之际截断众流”)。

随着《尼众》系列作品的不断推出,各种毁誉也交相而至。誉之者称赞他填补了油画史上的一个空白,拓宽了油画的题材范围,称他的《尼众》系列画作具有独特的社会属性和美学价值。毁之者说他消费尼姑、沽名钓誉。

对这些评价丁超倒并不在意,他在意的是,自己的油画,是否真的直抵了比丘尼的精神世界。其实,类似的想法早在2009年就萌生了,他想找个机会,遍寻国内古刹名寺,与比丘尼来个近距离对话。

健身,换车,学习野外生存技巧,采购户外装备,经过两年多的筹备,丁超老师决定在2012年实现一次生命的探寻之旅。“我什么准备都做好了,甚至写好了遗书。在我的内心里,这次旅行其实是一场出走与冒险,我不知道一路上会经历怎样的灵魂历练,甚至不排除在某种机缘之下削发出家。”丁超说。

2012年3月22日,丁超老师带着他的全套绘画“行头”,驾车从长沙的开福寺出发,开始了他的艺术行走。按照计划,他将利用5个月的时间,踏访浙江普陀山、安徽九华山、山西五台山、四川峨眉山、西藏色拉寺等佛教圣地,最后回到湖南的南岳衡山。但实际的旅程超出他的计划。“因为我的行程安排是随意的、松散的,完全是兴之所至,自由发挥,任何机缘都可能触使我改变决定。”丁超说。

“在终南山一呆就是一个月,因为我在这里遇到了各式各样修行的人,他们中有信徒,有学者,有艺术家,有流浪诗人,甚至有江湖人士,他们远离物质世界,却拥有五彩斑斓的精神追求。这使我想起在创作《尼众·觉》时,南岳一位道姑说的:万事万物、一草一木、一砖一瓦、鸟兽虫鱼都在修炼。只要自净其心,即为修炼。”丁超说。

我问,在这趟旅程中,还有哪些感动你的故事?

“故事太多,但最触动我的却不是故事,而是在西藏无人区的感受。茫茫荒原,上为苍穹,下皆戈壁,鹰不飞,虫不鸣,羚不跳,仿佛全世界就只有我一个活物。这时候,心中的千头万绪一下子被清空了。有一次开车累了,停在路边,坐在引擎盖上,说不清是悲伤还是寂寞,眼泪就毫无由来地留了下来。这种情绪是无法描述的,直到今天我也说不清那流出眼泪里,带着些什么东西。从此我明白了,除了内心的体验, 我们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。”

丁超说,如果一定要对这趟艺术之旅做个总结的话,宋代高僧释盐宗的那首《偈》最合适不过:

借问诸人会不会。

若也会,增瑕类。

若不会,依前昧。

与君指个截流机,

白云更在青山外。

7个月后,丁超回到长沙,却放弃了举办“丁超年度艺术行走”成果展的计划。他说,经历了这场旅行,很多形式的东西都能轻易地放下了,唯一不能放下的,就是画笔和学生。因为,他知道“白云更在青山外”。

色彩课堂上的丁超老师

如今,万水归宁的丁超潜心教学、创作,不汲汲于功名、荣誉与头衔。但是,闲聊的话语间,依然难掩心中的峥嵘。

采访中有两俗不可耐的问题是必须要问的:你如何概括自己的艺术风格?你觉得你最有成就感的是哪一点?

丁超说——

“我的艺术风格?其实我不想风格化。构图和用色,我有时会从摄影里吸取养分;风景静物,我偏向于抽象;人物画,我更愿意使用国画的语言,兼工带写。”

“我学的是西洋油画,骨子里却一直住着一个古人,一个比丘尼。”

“我现在的第一身份是教师,对我来说,人生最高兴的事情是,在外写生,或斗室作画,忽有一昔日学生出现在眼前,说老师一起去吃个饭聊聊天吧。于是勾肩搭背相携而出,不亦快哉。”

这个回答,很丁超。

文、图/鞠晨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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